?上午十点多,当刘金福上午十点赶到刘家店时,李吉昌家的丧事正办得热闹。跟当年发送老头时的冷落萧索不同,这次的丧事真是所谓的喜丧了。但凡更李吉昌混个脸熟的都来凑凑热闹,实在来不了的就托人带了钱跟帐子,一时车来人往,大家面含微笑彼此见面含笑点头,花圈帐子都从院子里一溜摆到了院外的胡同里,贴墙挂着。
吹奏乐器的两家分开了迎客送往,曲子更是喜气洋洋的,什么“百鸟朝凤”,“抬花轿”一类的什么热闹吹什么,加之前来奔丧的人们挑着点曲子,彼此都铆足了劲头要塞过对方。刘家店的上空一派欢天喜地,鼓乐的声音在广袤的绿色原野对流开来。当然观众也就多了,人们自然要对比李家的这三次的丧事,议论纷纷,无不赞叹李吉昌的聪明能干,给祖宗长脸。
刘金福跟几个熟人一起辞别李吉昌从深深的胡同里出来,说说笑笑的拐到大街上,左右张望了一下,这一张望不要紧,却看到了一件怪事。
远远看到街北一个身着灰色夹克的年轻人正对着一个扩音器大呼小叫,欢蹦乱跳的,左手里举着一根长竹竿,最奇怪的是竹竿上挑着一个女人的黑色胸罩!因为丧事的唢呐声盖过了他的喇叭声,待走进了才引得大家都转头长了脖子来看,早看见了的跟在后面无不掩口暗笑。
刘金福耳朵里听着,眼睛里却看到这个小伙子持着竹竿的左手里还握着一把菜刀,耳朵里也听到他在一遍一遍地高喊:“王桂春,不要脸!偷男人破鞋!”
他们几个人吃惊不小,刘金福更是纳闷道,这孩子看起来眼熟,哦,对了,是村后桂春嫂子的儿子朱祥旺。这是咋了?怎么这孩子要这样开骂他的母亲?其他几个人嘀咕着。
“这孩子怎么这样啊!犯病了?”
“估计是撞见他妈跟人睡觉了,受刺激了。”
“唉,上学上愚了,哪有这样骂他娘的?好歹是他老娘,丢死人了!”
“家丑不可外扬啊,这叫他他妈老脸往哪里搁?”
“也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