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风和日暖,凉风丝丝从雕花的镂空格子进来,带来清晨的清爽之气。
颜辛楣起的早,撩开帘子的时候,银朱和半夏正拿着盥盆进来,看见她起床。半夏展颜一笑,有些意外道:“平日里姑娘不让婢子们来唤是不会起床的,今日姑娘倒是头一回起的这样早,莫不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想起以前赖床的习惯,颜辛楣嘴角不自觉扬起。她是嫡长女,平日里娘亲惯着,只要她做的不是很过分,多半是随她去了,因此日日赖会儿床,倒也成了府中众人皆知。只是后来在那个世界为了工作不得不奔波早起,渐渐的已经遗忘了这个赖床的习惯了。
想起过去的时光,颜辛楣心情也好了起来,弯唇笑道,“你呀,就会打趣我。罚你今日给我梳个满意的发饰,梳不好,可不许吃饭!”
这样的时光一如往日,就仿佛她经历那些鲜血浸染的噩梦只是一场梦而已,然而只要她自己知道那并不是。既然重走这一遭,心中算谋定不会再少。
半夏手巧,给颜辛楣梳了个垂鬟分肖髻,耳旁坠这南海深处的红珊瑚步摇,映着她苍白的面容多了红润色泽。上着藕色缠枝莲纹短衫下着月白百褶裙,腰上系着绸带。这样一打扮,少女病弱之气褪去,多了清丽淡雅。
只是美中不足大的是额上的伤口,虽是已经结痂,却仍然狰狞。
颜辛楣看着镜子里扬唇的自己,眉峰稍稍凛冽,她还是她,只不过再也不是从前的颜辛楣了。
看见姑娘笑起来,半夏也眉开眼笑的,忍不住夸赞道:“姑娘朱唇皓齿,怎么打扮都是美人。”
“姑娘生得美连自个都忍不住多瞧了两眼,你这小蹄子,就你多嘴!”银朱也插嘴进来,颜辛楣这才反应过来,于是敛裙起身,淡淡道,“随我去给母亲问安,母亲怕是还不知我已经好了许多了。”
“哎。”银朱应着,随手在架子上取了披风给颜辛楣穿上,“姑娘,初秋风大,您身子弱不如让下人们去告知夫人?也省的您这样奔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