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珩出了教坊司,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又将衣服上的褶子一一捋顺,才大步的走了出去。
月色朦胧,高悬着的圆月挂在西市翘起的飞檐上,月晕如雾,衬得周围的天幕透出点蟹壳青的色泽。
戈载驾着马车候在教坊司后的暗巷中,见祁珩从里面走了出来,吐去嘴里叼得枯草,从车上蹦下来道:“爷,你这算是出来了。一更三点敲响暮鼓,早就过了夜禁的时刻了。虽说您是大齐的王爷,被人看见深夜出行,总归不太好。”
祁珩挑眉,回身一顿,“你是候久了时辰,这抱怨也多了些?”
声音怒喜难辨,他作为下属,不是替他担忧么?身在教坊司那样的地方,呆久了难免被有心人看了去说些闲话。不过他家主子似乎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他不敢多想,便道:“属下这是担心您呢?”
祁珩挑眉上车,忽然想起来什么,问他:“我来时吩咐你办的事,可办稳妥了?”
戈载蹦上马车,扬起马鞭便是响亮的一声,“爷吩咐的事儿,哪敢怠慢?”
昨日他因去查探当年江家一案,亲自去了趟刑部,两个月前在教坊司发生的詹事坊左中允大人公子被杀一案,如今有了些许眉目。他漫不经心的翻动卷宗,一面听着刑部大小官员议论此事。
正听到关键处,却看到有下属进来禀报,说教坊司上交了一方物证。
他略略看去,几乎一震。
那丝帕染血,上绣翩翩而舞的紫蝶,帕子的边角绣了个楷体的“妙妙”二字。
他几乎是眸光一冷,不由自主的上前一步,刑部的侍郎萧钦正在审视那方丝帕,见他似乎来了兴趣,便将那帕子递到他面前,道:“王爷识得这帕子,可知道这是谁人所有?”
他眸光一凛几乎就以为那是颜辛楣遗失的帕子了,可是他知道那不是,因为那方帕子还在他手里。
是有人想要陷害她?
萧钦定定神,看见祁珩目光深远,料想他也是知道些什么。作为下官他不便多问,只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