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晨,冰凉的白雾还未散,灿黄的稻穗枝叶上,寒露似霜。天边昏暗的雾霭层层蠕动着,烈阳冒出了头,将云头宏峰照亮了,却还触不到热。
一个约摸十四五岁的稚童着了蓑笠寒衣,高挺挺地立在坎田边,虽体子薄弱,炯亮的眸子却存几分执毅。
他手持劣锄,露出健硕亮黄的身肌,挽起裤腿下了田,躬着身深耕慢种。他淹没在禾木中,逾了几刻,便除了偌大的一片杂草凸圃。
他用袖搌了搌汗,杵着锄站立,抬起有些俊美惊人的小脸,望向天空。日起,云落,恢宏耀眼。晨风拂面,掀起飒飒作响的金黄稻浪,如无尽之海。殷实的硬香沁人心脾。他闭上眼,满足地笑了。
他张口便吟,“破雾霭,披星戴月;锄茁禾,厉兵秣马;江山我何,煮酒称英雄,皆付笑谈中…”
“好一个天下河山皆付笑谈中,想不到‘泸县第一谦卑才子’卢月,却也是个‘浪才’!”铃儿般的甜声打断了卢月的吟句,清新脱俗地走来了一位天仙般的傲娇女子,小侍女撑着油纸伞,浓眉粉黛。
惊鸿一瞥之,卢月紧忙低下头来,红着脸抱拳歉道,“龙大小姐,小子妄言了。在下何德何能,劳您大驾,万分惊恐。”
龙吟儿,泸县府衙之主的女儿,有‘后日’江南第一美女之称。所谓‘后日’,只因她年方不过十一二岁,然有倾国倾城之美。
龙吟儿示意自己的丫头下了去,神色焦急溢于言表,“月哥哥,都什么时候了,莫要取笑吟儿了,你快快起来,我有要事和你说。”
卢月和龙吟儿,都是静华书斋的学生,虽说郎才女貌,无奈门不当户不对,妾有意而君不敢。
龙吟儿语中略有轻薄之意,卢月羞愧难当。一直以来,他对龙吟儿都是可望而不敢及,以礼相待,无奈这个大小姐不取俗言,拧要哥哥长哥哥短的叫,他也无有法子。
他们并行而出,卢月一身臭陋,故作隔开她,急急向小河边移了去。
“大小姐,有何事会亲自前来,这有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