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千两汇票给刘时敏作为年礼,又明白刘时敏到了月港总也有些暗箱操作。
省与州的大员,若还不知趣地支棱在小县城里,反而让方方面面都缩手缩脚。
三人遂打着哈哈谢公公体恤,又板起脸来吩咐海澄知县和巡海道副使,尽听刘公公调度。
马祥麟是武将,与刘时敏私交再好,也不能上文官们应酬的席面。
但他还是在酒宴以外的迎来送往中,特别留意了巡海道副使蔡丰的举动。
巡海道副使,隶属按察使衙门,是臬台的手下,常年巡查本省的海岸线。
月港的船只,进出频繁,为防海寇走私或劫掠,巡海道副使常驻海澄县,也不奇怪。
然而,或许是出于职业军人的敏感,马祥麟发现,蔡巡守看到随从队伍中的郑海珠时,眼神不对。
酒宴散后,马祥麟回到海澄县的官驿,见前院之中,郑海珠还在灯笼的映照下,与织造局的吏员检查绸缎棉布是否浸了水渍,便招手请她到廊下叙话。
“郑姑娘,你从前,见过蔡巡守吗?”
“那位巡海道?呃,从未见过。”
“他盯着你看。几位台尊虽然见到你也多打量了几眼,还问刘公公,你是否宫中女官。但蔡巡守不同,蹊跷之处恰恰在于,他既不觉得奇怪,也绝没有失了分寸的冒犯之色,只好像,认识你似的。”
“啊?”郑海珠一愣。
她回忆白日里的情形,因要尽力表现得像古人一些,她始终是低头看路的,确实无法像马祥麟那样,能够细致地观察到前来迎接的官员们。
郑海珠对巡海道这个大明的实职,约略有些了解,依稀记得,嘉靖时向朝廷举荐戚继光的谭纶,就做过福建的巡海道。
“郑姑娘,龙溪县离海澄县不远,时常巡视海疆的蔡巡守,会不会在龙溪县见过你?”
马祥麟似乎十分执着地要启动郑海珠的回忆。
他这一说,说得郑海珠心里有些发毛。
莫非这什么蔡大人,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