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前,就知晓自己要征服的女人,真的就像空行母,不,就像凛冬将至前的黄鹄一样,飞走了,但此时此刻,他的愤怒在于,明国人怎地一副轻描淡写的模样。
一旁捧着红茶碗暖手的昂格尔,却嗤地笑起来。
“超克图台吉,其实此事我早就猜到会发生,”昂格尔大咧咧道,“方才我已向大汗证实,从滦河北来的路途中,荷卓与那个姓满的明国人,就不对劲了。荷卓只有向着满将军时,才不会板起面孔,会和他用我们蒙古话聊天,给他煮奶茶,还穿上他送去的灰鼠皮袍子。要说双修,荷卓是满将军的明妃,才对嘛。”
超克图怒道:“你住口,大汗在上,你对我们红教怎可出言不逊!”
昂格尔浑不吝地耸耸肩:“我说什么了?我说明国人也要学双修,怎么就成了对你们红教不敬了?明国的五台山还有我们黄教的好几座拉康,我们的宗喀巴大师在天界见到佛法南播,必定高兴得很。”
“好了!”
林丹汗开口制止表弟与超克图的唇枪舌剑。
他看了看郑海珠。
不要指望这个明国使者对超克图有什么卑微之态。
昨日,这个女人虽然守在帐殿前,在迎到他们夫妇时就和盘托出荷卓的去向,但很明显,只是告知,并没有惶恐和愧疚。
她于两国谈判上,都没有曲意逢迎的表现,想来对于荷卓之事,不过就是看成下属们之间的风流韵事,并不当成值得深究的龃龉。
林丹汗乍听之下自然惊怒,只这郑夫人倒诧异了,反诘道:“大汗,苏泰福晋的侄女儿,做了我明国边将的妻子,咱们更像共御东夷的盟友,岂非佳话?”
林丹汗才有些醒悟过来,上师和超克图,既不会给他四万两岁赏银子,也不会给他派出战将守住南边的防线。
为了喀尔喀王子觊觎一个侍女的心思,就去与明国人翻脸,可真是因小失大了。
此际,林丹汗请郑海珠和马祥麟一同进帐,当面向超克图证实,不过也是借这两个态度冷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