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醒来,连带着青山村都被如烟薄雾笼罩着。
天刚麻麻亮,一个身影蹿头蹿脑从小村巷子里闪身出来。
天光昏沉,虽然瞧不很真切,但是从那映着天光的光头能看出来,此人正是马杌子。
杌子灰头土脸看不出几道眉毛,一双小眼滴溜溜闪着贼光。
他身条细瘦,一套单薄破旧的灰布衣褂罩身,尽管带着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手脚动作却是透着麻利劲儿敏捷的很。
杌子胳肢窝夹着个脏兮兮的黄布背包,猫腰弓背警觉地四处张望。
见四下里无人,他瘦脸上挂起一丝半恨半狠的冷笑:“老东西,小爷给你来个三十六计走为上!”
言毕,身形一闪溜过村口老槐树,遁着雾气贼一样逃匿而去。
待杌子身影变成小黑点隐没于晨雾之中,老槐树后面转出一个人来。
这人六十来岁,佝偻着驼背,斑驳额顶,花白山羊须,一双绿豆眼凝着厚厚的黄痴,藏在里面的一对小眼珠死鱼般阴森森地盯着杌子消失的方向。
老头不是别人,正是老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