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呼吸都是如此的困难与沉重,胸腔中剧烈跳动的心脏似乎随时都会破出胸口。
苏轶知道这是肾上腺素大量分泌造成的后遗症,加之精神上的损伤,他已经失去了逃跑的能力。
‘难道我一直在做无用功吗……’
听着逐渐逼近的脚步声,强烈的无力感与绝望感径直笼罩在苏轶的心头,他知道,对方就像在戏弄笼子里的蛐蛐般,从进自己入地下室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跑不了了。
这一刻,苏轶是如此的渴望力量,他讨厌这种身不由己被戏耍的感觉,更讨厌自己这幅孱弱不堪的躯体。
但即便情况如此恶劣,苏轶依旧没有自暴自弃,他用尽最后的力量调整呼吸,同时肌肉收缩,身体微蹲,将手枪的子弹重新上满,死死盯着青石大门。
“踢踏……踢踏,踢踏。”
终于,在煤油灯昏黄火光的照耀下,漆黑的大门深处,缓缓走出了一个“人形”生物。更准确的说,苏轶也不能确定,眼前这“东西”到底是不是一个“人”。
惨白的皮肤毫无血色,在火光中反射着油腻的光泽,如同涂抹了一层厚重的猪油,它的身体看上去骨瘦如柴,穿着一身类似旧时代书生的长袖青袍。
然而,青色的长袍被水浸湿,牢牢的贴服在它身上,更显恐怖阴森,犹如一副骷髅架子,在“苦苦”支撑着这薄薄的服饰。
它的前额很宽,颧骨高高凸起,两颊深深的凹陷下去,满脸的皱纹沟壑深得如同风干的树皮。
稀疏的几缕头发像杂草般“插”在头皮上,透过微弱的火光,苏轶甚至可以看见发底那满是瘀斑的头皮。
可奇怪的是,它下巴黢黑的山羊胡却十分浓密,透露出一种强烈的张狂感。
苏轶从未见过谁的脸能长成这样,简直刷新了他心中丑陋阈值的下限,活脱脱就像一个从坟墓里爬出来的、浑身刷满猪油的、长胡子白皮老僵尸。
然而,最令人感到害怕的,还是“老僵尸”那双结满白翳的眼睛,厚重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