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秒后，牛牛疑惑起来。再次闻到一百种气味，却和之前的顺序不同，非但如此，其中有十八种气味自己之前并没有闻到过。
若是没有闻到过的气味只有一种，牛牛可能会怀疑是自己偶然记错了。可如今，里面有十八种气味没闻到过。所以并不是牛牛记错了，而是这十八种气味牛牛之前真得没有闻到过。
两个小时又过去了，一千二百种气味，牛牛能够确定，其中二百零七种味道自己先前并没有闻到过。
渐渐地，牛牛开始发现一个事实，就是那些自己以为闻到过的气味，细细辨别，也与之前的略有不同。这种差异很小，也许是分子量数百万的大分子仅仅有一个原子的差异。
这种差异，有时候可以忽略；有时候，却是致命的。有什么方法能够对这些气味进行分类吗？根据产生气味物质的结构？有些东西是金属，有些东西是生命，有时它们的气味却是极其相似的。
根据对神经系统的刺激？无法在酸与甜，苦与辣之间化出一条清晰的界限。刺激的分布连续？亦或是散点的分布状态？所有的一切都无法确定。
牛牛突然发现自己试图去记住这些气味是可笑的。每个气味，就好像一个人，就好像每一个生命个体。每个生命的气味都是不同的，都是独特的。宇宙何其大？自然不能记住每一个生命。哪怕是在炎银城这样的弹丸之地，牛牛也无法记住所有人。
但牛牛记得鸢尾的气味，牛牛也记得杨欣的气味。一个将自己看成哥哥，另一个，大约可以算作恋人了吧。她们的气味都是令人愉悦的，甚至仅仅是想起她们的气味，心里也是极其美好的。既然不能记住所以的气味，那就记住对自己重要的气味吧。
毫无疑问，杨欣的气味很重要，鸢尾的气味也很重要。那令人厌恶的气味呢？令人感到不开心的气味呢？既然令人厌恶、令人不开心，那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
危险的气味呢？忽视危险的气味会带来危险，甚至因此丢掉性命，因此也要记住危险的气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