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地、忧郁地看着木架,看着木架上那两个似乎正在沉睡的年轻的身体,那两个曾经伴随着他多年的两个孩子啊,他们曾给他的生活带来的多少欢乐?给他的人生带来多少回忆?他曾想亲手将他们培养成大儒,培养成救国救民的人才,想让他们在这乱世,继承他的雄心和抱负,来绽放最耀眼的智慧光芒!可是,如今他的梦想终究破碎了,碎地一粒一粒的,碎成了满地尘埃,那长大后应该登临庙堂指点河山的人啊,却永远也长不大了。
刘文举不舍的看着眼前的木架,眼中的泪水如同决堤处的江水,汹涌着夺眶而出。他颤抖着的双手,如同举起千斤重鼎一般艰难地举起了火把,可他想要用这火把将木架点燃时,却发现他的手竟第一次不听使唤,肆意的违背着主人的意愿。而他的腿也同样不听使唤,竟不能挪动分毫。他发现,他没有办法让自己的四肢活动。
陈陟南轻轻的拍了拍刘文举瘦削的肩膀,轻声询问到:“刘先生,需要我代劳吗?”
刘文举咬了咬牙,坚定的摇了摇头,然后闭紧了因泪流不止而变得通红的双目,咬着牙走向前去,并用双手努力摸索着木架的方向,在尝试了多次之后,他才终于勉强将两个木架点燃。而此时,他咬紧的牙冠早已留下殷红的鲜血。
看着眼前刘文举笨拙的动作,和数次差点摔倒的身影,陈陟南多次想上前去扶一扶刘文举,但是他被柳梦涵紧紧地拉住了,他回头望向柳梦涵,柳梦涵美目含泪,轻轻地对着陈陟南摇了摇头。陈陟南叹息了一声,将头低了下来,不忍看眼前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