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或者注视她的人。无一例外,都是一些男人。
他们的肤色很黑。表面覆盖着蛇蜥一样粗糙的角质鳞块,干燥的边缘部分向上弯曲卷起,坚硬的皮层让敏感的神经变得很痒,每当他们用肮脏的黑色指甲在上面来回抓挠的时候,总会带起大片脱落的死皮,以及随之显露出来粉红色的新鲜皮肤。
用干净的水冲洗身体,可以抹掉从空气中沾染的辐射尘。在这个资源匮乏且到处都是污染的世界。洗澡已经变成奢侈的享受。
“这个小家伙看着真他妈的嫩。啧啧!可以管几顿?”一个穿着黑色或者已经脏的辨不出颜色长衣的男人直勾勾地望着她。
“黑是黑了点,不过整体不错,最起码不脏。”旁边身材矮壮,年龄至少超过五十的男人贪馋地舔着嘴唇,瞪圆双眼死盯着目标:“我敢打赌,这孩子还没有投靠的人。”
罗兰这次的确只是将自己给抹黑了,衣服虽然尽量幻化成了不起眼的黑色衣服,但还是很干净,而且罗兰的面皮也的确很嫩,看着样貌还是比较清秀的。
此刻她没有理会来自道路两边带着阴冷气息的敌意目光。拖着尸体按照广告单上标注的位置,仔细寻找着自己的目的地。
镇子西面街口拐角,矗立着一座用半旧砖头建成的小屋。和周围众多用铁皮木板围成的狭窄棚屋相比,显然要体面宽敞得多。
面朝街道的方向。开有一个三米多宽的窗台。顶上挂着一块被风吹得来回晃动的木牌“会厅收购站”。
朱罗交叉着双腿,以非常舒服的姿势,仰面斜靠在椅子上,微闭双眼扭动着肥厚的屁股,推动着仅有两只木脚着地的椅子,保持着倒三角形状的不平衡状态前后摇动,在沉重身体的碾压蹂躏下,发出快要散架的“咯吱”呻吟。
从他坐的位置,可以清楚地看到街面。
一个身高超过一米九,皮肤渗出黑色油珠的壮汉,躬着肌肉结实的背,像狗一样趴在地上,拈起身上暗红色衬衫的衣角,卖力地使劲擦拭着朱浩脚上的高腰统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