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纪都败坏成这般,岂有此理。”王朴闻言不禁勃然大怒,如今处境堪忧,军队就是他的保命本钱,岂容手下坏事,念及此,他不禁起了严肃军纪,甚而杀鸡儆猴的念头,所谓慈不掌兵,该心狠手辣的时候也需入乡随俗啊。
“这,大人息怒,主,主要是大伙用命苦战,好容易克服蓟州,到头来却不许将士们入城,城中那些投虏的富户趾高气扬起来,还在军营前放话,说不许我们神甲营去骚扰他们城外的田庄,那话说的十分难听,军中将士都气的不行,私下有怨言啊,高离他不理会法不责众,也不管军心不可为,就只知用严法弹压,卑职以为不妥当。”刘一山支支吾吾,好歹把一番肚子里的话都倒了出来。
“那你们有没有去骚扰他们的田庄。”王朴森然问道,千里之堤毁于蚁穴,军纪一旦松动,这支军马就废了。
“有,有些人去抢了几个娘们入营中,不过没玩多久,就放了,还给,给了银子呢。”刘一山自知理亏,额前尽是汗津津。
“混蛋。”王朴怒极,豁然起身,说道:“强抢民女,你们是官军,不是贼,狗鞑子都没有骚扰那些豪强的田庄,你们难道要让人说神甲营连狗鞑子都不如吗。”王朴青筋暴起,咆哮道。
“不,不是的,抢娘们的那个营是,钱把总的人马。”刘一山连忙辩解道,他还是首次见王朴如此盛怒,所谓身有公正,不言自威,王朴这一番正气凛然的斥责令他不禁心头一凛,胆气顿弭,忙把军中同袍出卖了,心说:死道友不死贫道,梁兄弟,这是你造的罪孽,凭啥把我牵连进去,咱交情泛泛而已。
“原来是这样。”王朴听说不是嫡系人马强抢民女,好歹脸色舒缓了些许,但随后又凝眉犯愁:“梁把总这队人马太,太过分了,这样下去不成。”
王朴一咬牙,霍得迈开腿,就径直冲门口而去,刘一山和其余诸人也不敢多嘴,只能紧紧跟随而后。
神甲营的营地挨着山涧清泉,春雨如油,润草萧疏,郁花盈野,薄雾间,隐约深处一座高楼殿宇的轮廓,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