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别急,别急嘛,又不死人。”老妖太监无声飘忽过来,惨白骷髅脸上竟嫣儿一笑道:“这是个祖上就传下的老规矩,昭狱不关闲人,能在那里关着的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所以锦衣卫哪敢得罪,都给好好伺候着,当年成祖皇帝看见后就不痛快,天子亲军都巴结上罪人了还哪成,有家室的人心思重,牵挂多。只我们这些无根的家奴们心思干净,一心一意为了皇上,不怕得罪人,不寻思自个儿留后路,他老人家圣明啊,这才下令建了东厂,我们啊,就专治贵人的,来这里的贵人都要先过一遍刑,这叫杀威鞭。莫怕,莫怕,就是给皮儿染个色,不伤五脏六腑的。”
“唔,嘿嘿嘿。”陈名夏不知何故,忽而意含苦涩的发笑。
“啧啧,吓疯了。”东厂的这位妖人太监脸上尽为怜悯之色,无声息又漂近几步,那骷髅脸紧挨陈名夏的肩边,宽慰道:“就此疯了吧,不然熬不住的。”
“师傅,他要是疯了,这桶药水就作践了,哼嘻嘻嘻。”又一位东厂公公,却年纪正壮,推了一个大木桶从铁门出来,白忙中抬头挤眉弄眼作趣道。
“我,陈名夏怎落得如此,呜呜呜。”陈名夏又忽而悲泣,自怨自艾。
“呜呜呜,落得如此有何不好,陪我共度良辰,正所谓千里有缘来相见,若非有缘人不断来此,我徒儿,徒孙们练不出本领,上头不乐意,可就不美了。”老妖人公公轻柔善解。
“啊,啊,啊,啊啊。”饶是如此好话,陈名夏听来却肝胆俱裂,睁目惨然而呼,挣扎下又夹杂木架子上的铁链子呛呛声,传进铁门,过一会儿,里面竟也传出余音,缭绕不绝,陈名夏一愣,这回声怎么还能变长,但很快就醒悟,一时间他张口却呼不出声来,滴滴冷汗从眼额垂下来,睁目莹眸闪烁无尽惊恐,这是鬼蜮在遥应他,他不敢回,深恐铁门那头现出厉鬼将他托走。
随铁链哗哗收紧,陈名夏双手过肩,被凌空吊了起来,两名锦衣卫退掉他的锦缎衣裤,老妖人太监倒吸一口凉气,惊叹不已道:“美不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