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他手底下这二百人大约多为佃农长工,寡数无几的庄丁护院常欺凌弱小而已,却疏于打熬勇力,如今听他吼了一句和贼兵拼命,各人谁也不傻,哪敢留下作死。当即就有人怪叫从桥上跳下去,这又让长工们陷入恐慌,桥面众乌合顿时乱作一团。
小头目心说好歹自救一场,回去才好和主子交待,他是家生子,离了将军府可无处容身,正指使周围手下欲在桥头一边聚拢马车,竭力围起一堵盾墙,只听后面噗通噗通跳河声不断,回头一看,却是后头同行的金家人也很不堪用,已然崩了。
“咻咻咻,噗哒噗哒噗哒”十几支箭落了下来,有些更是钉在不远车棚上,箭尾白羽烁然晃动,牵心惊魄。
“娘的,这。”小头目一眼就瞅出这些箭羽不同寻常,箭簇呈灰白色,疑精钢打造,可知来犯之敌绝非寻常的乡野小贼。“不管了,先逃了再说吧。”顿时就心生怯意,只说此时不当机立断跳河逃遁,待贼人杀到跟前,那时再逃恐也不及,免不得为弓箭射死在河里。
“陈阿冬,你快护着我,护着你家的小姐,一起突围出去,回头给你赏钱,你要多少都好说。”身后一个妇人的呼唤声传来。
小头目闻言一愣,回头就见那辆饰物最讲究的马车上,车厢后门已开了半扇,探出一位华服的小眼老妪,她满眼惊疑,急切中浑然不觉头上的金簪刮着车厢门框,歪斜松垮,乃至鬓发垂散掩了眼,这才急甩手去撩开。
“外主子,要不咱跳下桥,游远一些,兴许能挣条性命。”小头目这才醒起,车马中还有两位主子适时同行,心里琢磨,丢了他们自个回去,只恐老爷不饶啊。
“啊,跳河,你们人不少,还能挡不住几个贼人吗,水,我哪里能游水呀。”老妪满脑子迷惑,怎的这就要逃命吗,刚刚还笑说,进县城就去给侄女买芙蓉糕来着。自从贼军现形,她还一边凝神去听外头动静,一边给侄女小雀儿打趣,小贼哪里来的胆气,居然敢与咱家作对,镇国将军府的家丁是何等勇武冠绝,在这片地界谁人不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