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朴紧紧握住这封今晨刚从雁门送来书信,他的那位亲娘居然在前往西安的半道上给人劫走了,如今劫匪勒索五百支线膛火铳。他和这位娘并无多么深的亲情,只是在大明朝,若对亲娘见死不救,那无异于自绝于天下人啊,背负丧心病狂,毒绝灭裂的恶名,从此就休想安生了,这泼天大的难题摆在面前,该何去何从呢。
“这伙劫匪绝不简单,据王综的说法,是王禄先喂马匹吃泻药,一群鞑子伏林杀出,夫人眼见突围不成,为保清白将自尽,身边的一个丫鬟扑上去把夫人紧紧抱住,诸多安排环环相扣,竟算无遗策,学生以为这是虏酋的手笔。”林昌兴沉呤一会儿,进言道。
“那还用你说,这不明摆着,可现在如何才能把夫人救回来。”刘一山甚是焦虑道,自南下进剿妖人白小茹,转眼就后院起火,这难道是中了邪咒吗,他抬眼一望城下星星点点的血水陶罐,近处很多缚束黄纸符咒的箭支斜插入土,更以为那是厉害的邪术阵法,心里莫名发毛。
“救?怎么救呢,还是去问顾公子吧。”王朴苦笑道,用计实非其所长,从前但有遇事不决就问顾公子,久之习以为常。
“顾公子不会出主意的,他毕竟是有头有脸的大户人家。”林昌兴连忙劝阻道。
王朴转过头去,紧瞅了眼林昌兴,稍作沉呤,若有所悟道:“是啊,找他出主意,劝我救母不忠,劝我不必救又是不义,左右皆要被世人诟病,以他为人不会尽力。”
“那就由大人来拿主意吧。”刘一山心说:不要说顾环宸为难,这种事我们又何尝不是为难。
“依我的意思,救人还是不行的,敌酋努尔哈赤将来拿这些兵器杀我大明官兵,以后我还怎么在大明混。”王朴无奈道,这些线膛火铳准头极佳,在战场上能万军之中取敌将性命,皇太极只要用这种火铳在阵前射杀一名大明的将领,然后大肆宣扬,此战全凭王朴给的火器才能建功,他王朴立就举世皆敌,大明上至朝廷及各路军马将领,下至普通百姓都要对他恨之入骨,这个后果莫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