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层,一层又叠着一层,走在雪面上总是伴随着清脆的响声。
可是明知道有人跟着自己,商洛却是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响,雪声隐匿了太多。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长安还是人才辈出啊。
嵇禾馆紧挨着一家酒楼,白日里总是闭着门的,只留了一扇侧门供人进出。
门面上也只挂着嵇禾馆三个大字的招牌,却也不引人注意。
可是到了夜晚,嵇禾馆便是卸下全身的伪装来,红灯高挂,欢声笑语,觥筹交错。
其实长安很多人都知道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地方,但从不曾提起,总觉得是难以启齿的。
与一般的花楼不同,嵇禾馆迎客的并不是窈窕细腰的妙人女子,而是面貌俊朗的年轻男子,其间不乏部分粉雕玉琢的男童。
长安繁茂,久未战乱,滋生了一批难以启齿的癖好来,众人反倒是对龙阳之好颇为包容,见怪不怪。
可长安文人皆有傲人风骨,哪怕不是文人,寻常百姓也有自己的骨气,以男子之身承欢的事儿实在是难以接受。
此事也就成为了达官显贵们闭口不谈却又心知肚明的趣事。
这嵇禾馆便是寻欢作乐最好的去处。
苏景熙便是这嵇禾馆背后的主子,她手下的人大多都是拐来的。
许是街头尚有些姿色的乞丐,或是败落贵族的公子哥们,绝对的强权下多番压榨也就乖了。
当人被奴役得久了,他们就会忘记了去反抗,似乎天生就是被奴役的一般。
商洛此行倒也不是抓住苏景熙的把柄什么的,毕竟这对于她的计划来说无关紧要。
只是借了探查苏景熙的由头,引出这些日子蛰伏在暗中的另一人。
除了路承安,还有一人也盯上了自己,他知道的不会比路承安的少,而自己对他却是一无所知。
他像是完全隐匿在黑暗中的影子,自己什么也看不见,这样的东西往往是更为致命的。
商洛摸到了嵇禾馆的后院,这里并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