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从海边吹来的风儿带着淡淡的海腥味。这两年,风雪天已习惯了这种味道。
头上的月亮似乎很遥远,又似乎很近。
风雪天疾行了一段,心情略略平复了一点。此去四川路途遥远,并非一朝一夕所能达到的。
所以渐渐放慢了步伐,慢慢地,被那勇敢破开黑暗的月亮所吸引。
风雪天抬起头,淡淡的月色抚摸着他的眼睛,似乎要把那赤红的血丝抹去,轻轻地,像母亲的手一样温暖。
母亲。他从未绕膝面前,从未被其拥抱、抚摸,但他本能地想像,母亲的手,就像这月色一样吧。
他伸手去摸,可惜,什么也抓不到。父亲,母亲,你们在哪里?你们还活着吗?还在某个温馨的小院中,等着我吗?
师父,师兄,你们又在哪里去了?那月亮当中的黑影,是你们吗?
风雪天仰望着天空,一时竟痴了。那柄血剑,也在石块当中睡着了一样安静。
突然,手上传来一阵灼热,伴随着一阵跳动——血剑像突然醒了过来。
风雪天神色一凛,他已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紧接着,一声似曾相熟的惊呼低低地传来:“小心!”
风雪天眼中原本已消散的红芒,陡然全部在眼中涌现。眼神向四周一扫视,就发现了很多的异样。
这些年,他经历了无数次生死,早就不再有当初山上的少年那样单纯,而是变得像猎豹一样机警。
身后一大片野草在轻轻地晃动,那样极力压抑着却不自然的晃动——有人掩藏在里面。
逃,是最佳的选择。凭他的轻功,很少有人能追得上。但是,逃了太多次,这一次,要彻底的面对。
死,亦不再逃。
手指已勾住了捆在石板的短线,随时可以捏断它抓稳中间的血剑。
草丛中,许鹏不满地盯了许意飞一眼。是他,硬说这个青年身手深不可测,偷袭,成功的把握才大。
许意飞却一点也没有在乎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