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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经黑了下来，月亮挂了老高。
从边水镇公安局里出来，杨辰面色如寒水，眉头深锁着，事情并没有想象中的简单。
警察调查完当时在场的人员，将大家记得的车牌一对照，发现并没有这个牌照，如此一来，想根据车牌找车主就不可能了。
一辆桑塔纳冲杨辰了两下大灯，响了两声喇叭，杨辰走过去打开车门，坐副驾驶座上，长长叹了口气。
杨东看着唯一的儿子，那与年龄不相符合的面部表情，与那带着沧桑的眼神，心里微微触动，他觉得自己实在不够了解这个儿子。
“找不到那人吧。”
“车牌竟然是假的，怪不得那人就这么敢跑掉。速度这么快，又戴墨镜，连看清楚他相貌的人都没一个，难办了。”
“辰辰，你一定很难过吧。”杨东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杨辰把书包扔到后车座上，苦笑了声，“小亮这个人很老实，从小也很文静，但我知道他骨子里就有股冲劲，当初阿杰去参军的时候，我记得他的眼里满是渴望，但就是憋着不说出来。他喜欢读书，因为考试成绩好，可以让他释放掉他的激情。但我一直没想到，他会那么勇敢……要知道，呵呵……不说了，他真是个复杂的人呢，爸，你说是吧。”
其实杨辰很少有机会跟杨东说这么多话，因为杨东太忙，杨辰也没什么需要跟杨东沟通的，所以当杨东听到儿子这番话时，眼眸也深邃了起来。
“我更觉得，我的儿子才复杂。”杨东呵呵笑道。
“哦？为什么？”杨辰怪笑着问。
杨东沉吟了下，就像讲一个娓娓故事般，“你从小就格外懂事，别的孩子要教的东西很多，但我跟你妈妈、奶奶、爷爷，就觉得你需要教的太少了，少了让我们做长辈很不过瘾。你喜欢玩，你整天玩，从小时候到现在，你都把玩乐当正事，但我偶尔几次看到，却总觉得你不是为了开心而玩，你是为了玩而玩，很拗口，但我只能这么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