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鲤谨慎观察,倘若来者真是人马俱碎的李业,扪心自问,打是不想打的,跑的话,李业兴许拦不下他,只是陆思佛这个拖油瓶不太好办,她让捉虫司掳走,不如落进身份不明的四人手里呢。
正苦思冥想怎样安置陆思佛时,瞥见陆思佛眼色惊喜,至于惊喜来源,似乎……似乎是李业……
“一个个给老子就地盘问。”
他心思瞬间百转,见陆思佛惊喜的快要溢出言表,计上心头。
客栈余下的食客本就不多,其他人交给捉虫众们盘问,李业右手摩挲悬挂腰间刀柄徐徐走到陆思佛身旁,并不看他,反而是审慎打量来路不明的沈鲤。
陆思佛喜道:“李……”
“闭嘴!稍后随捉虫司回京城,你爹快担心死了!”李业双目注视着一旁的沈鲤,神色郑重,目光渐凝。
这少年郎隐隐展露出一丝煞气。
武夫日夜打熬体魄苦练武艺,不由自主携带几分煞气,与人对敌,一往无前,煞气更重。
只是随着武艺精进,煞气也会渐渐内敛,几近于无。
少年郎会不会故意露出煞气,迷惑他人?
令人觉得不过是连煞气也掩饰不住的低品武夫?
李业不敢贸然下判断,前者还好,倘若少年郎是案件之人,从他掌中溜走,麻烦接踵而至,且少年郎与故交子嗣同桌用饭,观察神态,两人关系暧昧,须得问清楚再做处置。
陆思佛被李业呵斥依旧神情自若,不感到夜间能令小儿止啼的杀神有什么了不起。
李业淡淡的问沈鲤:“少年郎,自何处来?往何处去?”
没等沈鲤开口,陆思佛将两人怎样相遇详细讲述一遍。
沈鲤暗叹,李业的目光没离开过自己,心知他要的是自己一五一十禀明来历、目的。
“回大人,晚辈沈鲤来自武陵州,一路游山玩水投奔远房亲戚,前不久经过菩提寺不巧行气出了差错,万幸陆公子仗义出手慷慨赠予一颗调理气机的丹药,否则是何下场难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