尝听有一言,叫做闻说鸡鸣见日升,如今鸡鸣未有,倒是众人的滔天啼哭,把朝阳徐徐唤了出来。
炎黄城四季如春,天空无乌云遮蔽,初生朝阳破晓,便给群山披上一层霞光,挟裹一层暖意,是以人们都喜欢晨时练武,刨去武道的传统不说,单单是因为清晨的屋外较寮内温暖适宜。然而今日,山坳间嘈杂的吆喝声远去了,取而代之的则是整齐划一的嚎哭。
居风痴痴地坐在屋内祠堂间,任由来往如梭的师兄们处置老人遗体。期间每每有师兄来劝,他都不理,慎鲁体贴,便暂时留下居风独自在祠堂安静。
老人死去,却不是那么容易安息,首先要在旁边的一个山头停棺椁三日,接受天星各地的宗派头子悼念,然后才可以山顶火化,化作一撮香灰,常住香龛里面。
居风不出去,却也无伤大雅,本来知道玄之大师有十三个徒弟的人就不多,繁文缛节自由师兄们处理。花雪月见第一日的太阳已经渐落西山,前来悼念的人马也已经走了一波又一波,居风又痴然祠堂不出来,便擅下决定把文明几人叫来了山坳。炎黄派妥善安置了地方,便去忙自己门派新老交接的事宜,对于这些人也无暇顾及。
唉,旧的终究要过去,新的则总会到来。
……
修武之人本讲究清静无为,事实上若非发生大师殡天的大事,一生也难得看见这片山畛人头攒动的熙攘场面。以往的日子里,炎黄派直系人丁稀少,从玄之大师这里开始,便开枝散叶蔚然成风,大师可谓中兴之师,一生传奇无数,且不论山头祠堂里老人口中阐释的徒手破甲的故事真假与否,都改变不了老人在天星的崇高之位。
“你说,我们死后也能这般受万人敬仰吗?”
文明坐在参天大树的一个枝桠处,背靠着一人环抱的树干,一腿垂下,一腿弯起,眼神落在另一个山头,问向身旁的另一人。
另一人在哪里呢?
文明半晌不闻回答,偏头望去,却不见人影,直到眼神下调,才看到了一双腿,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