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里给自己加着戏,他琢磨着,自己现在真是有够伟岸,有够伟大的。
任何一个年轻的男人,谁会没有一个英雄梦呢?
就算这个英雄梦的实现,要以自己的死亡作为代价。
可是好歹还能实现嘛,对吧?
多少人想当英雄还没个机会和渠道呢。
用这些自我的夸赞,稍稍驱除了内心的恐惧。
刘渊咽下微微惊慌的唾液,颤抖着从怀里抽出一根烟和打火机。
他其实不是烟民,带着这两个东西只是为了装成熟。
还故意把那包大前门装在上衣的前兜里,露出半截,就是为了出门的时候被女人们看到。
从而昂首挺胸,享受到她们惊叹“哇,好成熟的男人好有魅力”的目光。
刘渊其实很清楚,会做出这种行为,本身就是带着稚气,还稚嫩着的。
但现在,他成长了。
在庞大的生死压力面前,他这会是哆哆嗦嗦着,真想抽烟了。
不过到最后,刘渊也还是没把烟点着。
就只是这么装模作样的叼在手上,便已经鼓足了勇气,大步迈向吧台。
气势汹汹,刘渊在吧台外坐下,看向3-074的衍生物老板。
他把一双自认为的虎目瞪过去,以黑社会收保护费的凶悍语气喊道:“我要点——”
戛然而止。
戴着白厨师帽和革履西装的老板一眼似笑非笑的瞥过来。
只这么一眼。
一瞬间,刘渊如坠冰窖,尽管张着嘴,却再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他就好像堕入了无间的地狱,在不停坠落,坠落,直到深不见底的深渊。
餐厅内有着幽暗的灯光,但刘渊已经什么色彩都看不到了。
他能看到的,就只是一片无穷无尽的黑暗,五官也被封闭,全身都只剩下本能的颤抖。
由内到外的所有器官,所有肢体,所有细胞,都仿佛在尖叫着发狂。
在催促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