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折必得用这两样来书写。
上行下效,若是不用这两样的便被视为失礼于人,上峰自然不会看重。”
杜绵绵听得咋舌,“只是小小的笔墨而已,竟有这般大的玄机。”
君鸿白声音发沉,“这都是朝中心照不宣的机密,你只是寻常的商人之女,不知道也是正常。”
原本,他也是不知道的,只是奇怪为何在府衙他总是坐冷板凳的那个。
后来,还是沈青鸾告诉他。
先敬罗衣后敬人,不止是内宅如此,朝堂更是如此。
你可以不认同,却不能将你的不认同摆在明面上。
若不然,上峰不愿提拔这种不尊暗处规则的人,生怕给自己埋下隐患。
他还记得沈青鸾将玉轴云纸轻柔地铺在身前,又亲手替他化开了烟松墨。
他记得,她说:“这些陈规的确是陋习,身居下位,只能低头遵守。
不过我相信夫君之才,总有青云直上的一天,那时夫君定然有了改写规则的能力。”
温言细语,却鼓舞激昂。
再想起那句“一生霉运缠身,沈氏一族永无出头之日。”
两相对比,痛,痛彻心扉。
手心的刺痛激得君鸿白恍惚着回过神。
明明那人在时,君鸿白只觉得是再无趣不过的一个人。
当她不在了,却细细密密地刺得他浑身说不出的委屈和疼。
却说那句“商人之女”扎在杜绵绵身上,扎得她脸色瞬间难看无比,她强笑道:“妾身是不如夫人懂得多,妾身一颗心,只知道如何爱大爷而已。”
往日,这话再好使不过,君鸿白一听便要化成绕指柔。
可今日……
他本就为沈青鸾对他无情无爱而悲痛万分。
杜绵绵这话不但大大伤了他的自尊,还往他鲜血淋漓的胸口狠狠戳了一刀,戳得他痛得浑身都在痉挛。
他难得地冲她大发雷霆:“住口,不会说话就少说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