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前,家师冲击炼师修为的上入室境界失败,感于余生再难有修为的大突破,遂有了一趟人间世之行”,肖白石边领着段缺往谷中静室走去,边说起了十年前旧事。
“一别多年,又是在金丹大道无望之后回乡,先师这一去就是半年,这半年中究竟生了什么我也不知,只知他老人家从人间世中返回后即刻施展了天心窥镜之术”。
“天心窥镜?”。
此时两人已到静室,肖白石延座之后简略解释了天心窥镜的神通与局限,“本门炼器之外,卜算之法亦有小长,现在想来,必是先师在俗世的家人中预卜到大异常,又因常用卜算之法模糊不清,才会毅然舍弃二十年寿元,行这极尽痛苦的天心窥镜之法”。
事情居然有这么多曲折,竟可推溯到十年之前。
“先师临终交办给你的究竟是什么事情我亦不知”,肖白石幽幽叹息,“只是那天心窥镜终究只是一门卜算之法,以先师炼师上入室的修为,施用此法在心镜渐趋圆满时固然能看到未来二十年中的一些事情,却绝无可能改变这些事情的大势走向。家师不能,天心窥镜也绝对无此神通”。
“所以,先师交办你的或许本就是将来必然要生之事。他老人家不过是据天心窥镜所见的结果顺水推舟,使事情少些波折,进行的更顺利而已。天心难窥,天机已不可测,遑论改逆天意?”。
言至此处,肖白石声音愈的低沉,“要生的终究会生,只为了一个顺水推舟便毅然舍弃二十年寿元,更受尽十年撕心裂肺之痛,师父啊,你这样做真就值得?”。
松云老人自然不能再回答,段缺径直道:“不值!这一点上令师岂能不知?既然知道,为何还会行此之事?”。
“或许是愧疚吧”,比声音更低沉的是肖白石黯淡的神情,“对当年离家舍亲的歉疚,对俗世亲人后辈的愧疚。太上忘情,但道修中又有多少能到真人境界。修为突破不了真人境便称不得太上。既非太上,又岂能真的忘情?平日里一心修炼,孜孜于求仙大道时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