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尘自以为已经熟知马贼的禀性,昨夜选择营地,暗中藏了地利,时机选择的也没有问题,本以为凭借二百骑兵向马贼侧方发起一次强势冲锋,便可以把这五百余骑马贼直接冲溃,然而他却忘记了与他一道向马贼发起冲锋的,并不是南方碧水营里的西路军汉骑,而是战斗力极其低下的西晋骑兵。
西晋骑兵的战斗力,竟比许尘最糟糕的设想还要差劲一些。
两百骑兵,占据地利时机向马贼发起冲锋,竟没有把马贼群冲散,甚至都无法完成一次骑兵贯穿,直接被匆忙应战的马贼拖进了缠斗之中,几番冲杀之后,便有数十骑兵被马贼砍翻在地,若不是当时马贼本身阵形也极为混乱,说不定这次酝酿已久的侧袭,反而会导致骑兵全军覆没。
骑兵与马贼缠斗片刻,双方都承受不住,暂且分开,趁着这个机会,许尘骑着黑马回到营地之中,一方面因为他对剩下的一百余骑兵无法寄予更多希望,还有个原因是因为他心中生出一股警惕,莫名的警惕。
寒冷的空气中陡然响起一道尖啸,许尘反应奇快一侧身,一枝羽箭擦着他的衣襟飞了过去,狠狠地射进一辆粮车轮上,箭尾剧烈颤抖。
顾不得黑色口罩上浸满了马贼的血,有些腥臭难闻,他重新挂好口罩,摘下身后的玉剑,一剑刺死冲到营地前的一名马贼。
然后他感觉到肩部深处隐隐传来一道酸涩意,他知道今天运用玉剑次数太多,如果再这样持续硬撑下去,右臂可能被废了。
马贼明显不肯给粮队营地里的人们太多喘息的机会,稍一休整,便再次凶猛攻来,竟是浑然不顾自己的伤亡,这种不计代价,无关利益风险的举动,已经超出了许尘对马贼的认识,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郁。
两百多名马贼从四百八方涌了过来。
已经对生死变得有些麻木的民夫,在最后的生死关头,激出了前所未有的勇气,他们端着粗陋的木矛,穿过车阵里刻意留下的缝隙,狠狠向外捅去。
一根木矛捅穿了一名马贼的胸腹,鲜血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