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故下山伤人的野狼,恰巧丧命于打谷场的贼人,这二者间真的全然都是巧合吗?
老爷子不知想到什么嗤了一声,面上没了跟徐三叔急赤白脸梗着脖子嚷得冒火,眼底泛起的全是沉沉。
他这么嚷几声闹一下,在旁人眼中此事就是跟徐家全然无关的了。
只盼徐璈那边的尾巴都扫利索了,也免得惹人口舌疑窦。
只不过……
老爷子无意识地绷紧了唇,拿着手中之前拿起虚张声势要捶徐三叔的棍子,指尖无端收紧。
等徐璈回来了,他再慢慢跟这混小子仔细分说。
徐三叔一路冲出徐家奔向酿酒坊。
酒窖里,被反锁了一宿的桑枝夏当真是半点脾气也无了。
徐三叔平时看起来好说话好商量,可遇着事儿下手是真的狠啊!
他不光是把上了锁,还特意在门栓上绕了一大截铁链,反复锁死。
酒窖里本来就只有一个出口一扇门,被他这么心狠手辣地一锁,桑枝夏除了等他来主动开门,剩下的唯一出路只有一个:当场挖个地洞刨坑钻出去。
刨坑是不可能刨坑的。
一宿也压根就刨不出去。
偏偏酒窖建得深深,四面墙的厚度也远超寻常。
早先在外头的时候,桑枝夏还能听见外头传来的动静,可一进了酒窖就当真是什么也听不见了,唯一还在耳边回响的就是她自己的呼吸声。
桑枝夏抱着膝盖坐在空着的酒架子上反复叹气,在心里估算眼下大致是什么时辰,心里也隐隐觉得哪儿不太对。
徐璈白日里跟她说了,他在打谷场那边守着,随身还带了一枚特意从陈菁安那边拿来的信号焰火,等打谷场那边有了动静,他会看准时机释放焰火为号,就让她和徐三叔叫上村里人赶过去,抓贼抓脏,逮个现场。
徐璈策划周全,桑枝夏一时也没顾得上多想。
可现下再沉下心来琢磨,却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