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软的人,又容易被欺主难决断。”
“徐家来日在你和璈儿手里,买卖铺得广地里粮食多,来往之下人心纷杂,多的是诡谲手段,于你们而言,事事都是磨砺,不必避讳什么。”
桑枝夏眨了眨眼,小声说:“祖父,我只是有点担心徐璈。”
一事两事可遮掩周全过去,以徐璈的心思缜密也不见得会被人察觉。
可出了洛北村呢?
去了别的地方,遇上了更多的人呢?
就徐璈这样的性子,万一他哪日就撞上硬茬吃亏了呢?
桑枝夏不觉得死了的人有多无辜多可怜,她只是想到仿佛日日行走刀尖的徐璈,悬起的心怎么都落不下去。
她担心。
老爷子轻轻笑了:“别担心,我已经教训过他了。”
“往后若有不懂的或是一时想不出关窍的,什么时候来问我都行,想说什么也可以来找我说。”
“放心,你我祖孙间说的小话,我不会对璈儿提起的,给你保密。”
桑枝夏被老爷子哄孩子似的温和口吻逗笑,抽了抽鼻子瓮声说好。
夕阳在落,因着今早上耽搁了些的缘故,本该收工的人还在地里忙着。
桑枝夏敛了多余的心绪过去搭手,偶然听了几耳朵地里的人正在说的话,不由得微微顿住。
“王大娘,你是说今年家里的八亩地,最后只勉强收了五百多斤粮?”
王大娘苦着脸嗐了一声,手下的镰刀挥得快出了残影,嘴里念叨:“可不是咋地?”
“年初原本还指望着地里能出个好收成,收粮卖些换银子,也好给我闺女扯一匹布当嫁妆,可现在是彻底不行了。”
她家里大大小小十几口子人,收出来的这点儿粮食一年饱肚子都要勒裤腰带,从何处来多的?
桑枝夏心里咚了一声,奇怪道:“我瞧您家的都是侍弄庄稼的好手,地里收成怎么就成这样了?”
王大娘一家拖家带口的,光是每日在徐家地里干活儿的就有六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