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璈自己也记不清具体说过什么,没话找话似的叹了口气,哑着嗓子说:“枝枝,我有点怕。”
不是夸大其词,是实打实地感到了恐惧。
随着桑枝夏临产日期的逼近,再加上徐璈过于勤学好问,从齐老那里得知了无数生产时的惨烈知识,徐璈整个人就像是一张被拉至极致的弓弦,紧绷得不敢松懈分毫。
桑枝夏自己还没找到机会开始慌,这个当爹的却着急忙慌的把自己吓够呛。
桑枝夏撩起眼皮看清他眼底清晰密布的血丝,一时没撑住乐了:“你怕什么?”
“怕我生孩子的时候没熬……”
“枝枝!”
“不许胡说!”
徐璈罕见地露出了疾言厉色的模样,脱口而出:“这种不吉利的话不许再说!”
桑枝夏心头骤暖又觉得好笑,伸手搭在徐璈紧绷到青筋暴起的胳膊上掐了掐,忍笑道:“多大点儿事儿,至于么?”
“我……”
“不会有事儿的。”
桑枝夏放缓了语调慢慢地说:“胡老爷子和齐老都是医术大家,他们二人都说无碍,那就不会有差错。”
“再说了,你不是去拜菩萨了吗?”
“菩萨见你那么诚心,响头都磕得咣咣的,还给了那么一大笔香油钱,哪儿舍得辜负你的诚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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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璈闻言抿紧了唇不吭声。
桑枝夏想想是控制不住的好笑。
徐璈原本是不信诸天神佛的,他曾恼过那些泥菩萨对世人悲苦的置之不理,也曾讥诮过凡夫俗子的无用信仰。
世上的阴差阳错那么多,那些被高高供奉在神坛上的泥菩萨若是事事都管,那还何来人间疾苦万般不平?
可在山上小住的这段时间,徐璈的身上总是带着一股香烛特有的烟火味。
桑枝夏一开始不知道,也没往这边想,直到有一日注意到徐璈的脑门上似有淤痕,去跟齐老讨药的时候才知道了徐璈的信仰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