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她问问阿爹的汤药。”
她这样说,那丫头便不会受罚了。
老太监笑着迎了林容进去:“县主一向有孝心。”
甫一进去,便问得一阵浓浓的沉水香,正面黄花梨百宝嵌罗汉床上,坐着一位云鬓巍峨的女子,通身无配饰,不过一身半旧家常的窄袖衣,面如银盘,雍容之极,伸手招:“十一来了,嬷嬷说你今儿早上又发热了,你这样子可不行的,等去了北地,恐更加经受不住。”
崔诀五十来岁,是南人北相,生得高大俊朗,是江左名士,最擅清谈,好服丹药,端坐在一旁,脸上犹有怒气,正托盖吹茶碗里的浮叶,听见这句话便皱眉:“什么北地?此事以后也不必再说了,我崔诀的女儿岂有……”
第3章
我崔诀的女儿,岂有……岂有给人做妾的道理?念着女儿在,又把后半句咽了回去。
做妾?崔玦想起这两个字便觉得晦气,重重搁了茶盅在小几上,含含糊糊道:“便是我崔诀丢得了这个脸,崔氏宗亲也绝丢不起这个脸的。”
长公主笑吟吟横他一眼:“好好好,我不过白说这么一句,谁强着你了?你们姓崔的四世三公,丢不起这个脸,难道我就无名无姓,丢得起这个脸?十一,来,过来叫阿娘瞧瞧。”
这番话骤然听着云山雾绕,细细一想,林容便全然明白了,屈膝行礼,唤了句:“见过父亲、母亲。”
小步过去,坐在长公主跟前,叫她拉着手仔细打量了一番:“病了一场,虽瘦了些,但是性子也沉稳了,很好。”
林容病好了之后,不记得从前的事,他们都是知道的:“娘,府里待得闷,我想出去逛逛。”
长公主赵元宋年逾四十,是当今圣上的姐姐,先帝的嫡长女,便是江州的军政也能插手,是说一不二的人物,闻言敛了笑,显得有些疏远:“外头民乱四起,又有时疫,听闻蜀中已经十室九空,你父亲哥哥又正对定州用兵,兵荒马乱,可不是你能出去乱逛的时候。”
林容垂眸,她自从醒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