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自去忙碌不提,林容怏怏地靠在高几上,心道,此地不宜久留,吩咐凤箫:“你寻几匹粗布来,挑那不起眼的颜色,藏蓝的也好,漆黑的也好,靛青的也好,照着我的身量,做几套外头平民百姓穿的短打出来,鞋子也做几双出来。用料要实,只别绣花,越朴素越好。”
翠禽不解:“主子要这些做什么,别说您,就是我们丫头也不穿粗布做的衣裳?”
风箫端着一篮子花瓣进来,笑吟吟:“我知道,县主是想学魏晋时的风流雅士,学他们穿粗布麻衣做的旧衣裳,是不是”
林弈笑着点头:“知我者,凤箫也。”
她昨晚叫陆慎吓得一宿没睡,说了几句便困得不信,勉强进了一碗鸡丝面,便往床上补觉去了。明明困极了,却怎么也睡不着,又把这些天的事细细琢磨了一遍,慢慢明白来:陆慎这个人是吃软不吃硬的。
翠禽、凤箫手脚麻利,听了吩咐,便立刻拿了针线、布匹、簸箕来,一人做衣裳,一人人做鞋。入夜时分,林容陪在旁边,小丫头教她打络子,她心不在焉,打坏了好几根络子。
如此这般安稳过了几日,诸事皆备,又寻了曲嬷嬷来,道:“我知道嬷嬷随我北上,君侯虽不许江州一兵一卒进雍地,母亲跟父亲也派了些许死士,暗中跟随,只怕有个万一,不能往来传递消息。”
曲嬷嬷有些吃惊,长公主临行前,叫瞒着县主的,见她样子,又仿佛早就知道了,道:“县主?”
林容又道:“从前我年纪小,心里也不大通。这几日在山上,人少了心也静了,嬷嬷往日对我说的话,我慢慢想来,竟也有几分道理。我孤身在此,倘若没有君侯的宠爱,便无立身之处。往日对嬷嬷多有些不耐烦,我这里给你赔罪了。”
曲嬷嬷顿时大喜:“县主能想通,又说什么赔罪不赔罪的呢?”
林容接着道:“只是我如今虽有心邀宠,却在山上道观里,无心惹怒了君侯,只怕一时半会儿不能叫他回转心意。”
曲嬷嬷道:“不妨事,不妨事,县主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