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卿。
陆慎沉着脸,问:“你跟随我多年,深知我脾气秉性,我当初虽不喜那崔氏,却也是你的主母。倘若无一二内情,你怎敢如此算计于她?”
杭卿本在雍州侍奉老太太,谁知突被传诏于此,心里便大为不安,这样的事,以君侯的性子,最恨欺瞒,倘若不知道便罢了,倘若有了怀疑,又哪里可以隐瞒的呢?
她颤颤地跪在那里,想着太太的话,说也是死,不说也是死,垂头道:“当初宣州的事,皆是奴婢一人所为,不干旁人的事。是奴婢嫉恨夫人,这才叫人引着江州军士犯事。夫人深居内宅,一应杂事皆是奴婢吩咐,又截了奏报,她并不知情。”
陆慎不理,径直问:“是太太吩咐你的?”
杭卿连连摇头,并不肯承认:“不,是奴婢嫉恨夫人,这才离间的,是奴婢离间,才叫夫人负气,跳崖而亡……”
在陆慎眼里,她这个样子,承认与不承认,又有什么分别呢?有些事情,是不需要白纸黑字的口供的,只需自己相信即可。
陆慎哼一声:“叫你失望了,崔氏还活着。”说罢,挥挥手,命人把一脸震惊的杭卿拖了下去。
沉砚这才上前禀告:“君侯,已安排好车船,夫人明日便启程。”
陆慎嗯了一声,坐在那里好一会儿,仿佛没听见一般,复问了一句:“明日启程?”
沉砚回:“是!明日启程,乘船沿水路而下,只天气大寒,少许河段有冰凌阻塞,要月底才能到江州。”
……
林容这里得了明日启程的消息,几乎高兴得睡不着觉,沐浴过了,闭眼躺在床上,好半晌不能安眠。
索性又披衣起身,把金银细软并陆慎赏赐的财货,细细清点了一遍,抱着礼单子在那里安排:“咱们到了江州,也不必就得待在江州,到时另选一处小镇,另买一处宅院。我记得江州有一处小城,春天的时候,一大片金灿灿地油菜花,山上间错种着桃花、梨花,届时,漫山遍野都是粉白相间。”
“最好能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