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茶,问:“太后怎么突然病了?太医的医嘱还是要遵的,药也要吃。”
太后坐起来,望着林容好半晌,忽地后仰靠在锦墩上,倒不像仰靠着,像毫无精气,软绵绵倒在上面一样,她对着空气嗤笑一声,手里拣出一块儿糕点,冲着林容招手:“喏,藕花糕,慎儿小时候顶爱吃的,你尝尝看?”
林容坐着不动,只她不接,那手便直愣愣地悬在空中,只得弯腰向前接过来,也并不吃,握在手心里,道:“太后的病,瞧起来并不大严重,叫我来,想是有话说,请直说吧。”
太后转头,悠悠地望着林容:“你的运气比我好。”
林容听了这话,不自觉皱眉,只她不是从前了,只默默听着,并不反驳。
太后接着道:“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夫死子亡,虞氏一门只剩下寥寥几人,被接进雍州府里,熬了三年,生下慎儿,这才好过一点。你比起我,要强多了……”
林容想打断她,便听得她迭声的咳嗽,捂着帕子好一会儿,躺在那里喘了半晌地气,这才能够说得出话来:“我病了,想出宫去养病,不知道可以不可以?”
林容坐在哪里,颇为不解:“太后生了一场小病,倒大变样了?”
太后一张嘴,便又不住地咳嗽起来,林容站起来:“要说养病,在宫里更方便些,这样的非常之时,这样的大事,我不敢擅自做主。太后倘实在想出宫去,也得请了姑祖母来商议才是。”
说罢,她站起来,也并不乘轿撵,挥了挥手,自己慢慢朝着宣政殿踱步而去。
到宣政殿的时候,殿内静悄悄的,她默默坐在床上,床头的槅架上还挂着陆慎的衣衫,她撑着下颔,仔细思量了一遍。倘若此前是觉得奇怪,那么今日见了太后,便已经确信无疑了。
陆慎那套说辞,骗骗刚回宫的自己,还勉强够用。可现在她已经批了一个多月的折子了,陆慎这样一个开国皇帝,马上天子,即便是传出病重的消息,又有谁敢造次呢?难怪这些日子前朝后宫都越发平静下来,姑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