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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三尺画卷上,画着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看样子真正到了风烛残年的年纪,双目昏昏,半卧在床上,正在拨弄一只燃尽的残烛,窗户透出来的光芒斜斜的照在地上,将她的影子拉的斜长——日已黄昏,如同她的年纪,已经难以持久。//无弹窗更新快//
秦越忍不住道:“这位老人家是谁?”
程钧道:“拙荆。”
秦越难以置信,指着前面那副美人,道:“那这一位呢?”
程钧道:“那是她年轻的时候。”
秦越站在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想要问:“为什么她会如此衰老?”又想要问:“你怎能容许她老成这样?就算她是凡人,定颜丹难道就用不起么?”但这些问题他又没有立场问出口,因此在口齿间转了转,便咽了下去。
倒是程钧等了一会儿,道:“你觉得怎么样?”
秦越道:“什么……怎么样?”
程钧道:“这幅画画的。”
秦越定了定神,抛开内容,仔细观看,道:“这一张比刚才那张画得好,一气呵成,浑然一体,虽然笔法有些失了考究,但意在神先,要的就是这种神韵。你……你一定对她非常熟悉。”总觉得最后这句话有些怪异,既然是妻子,自然熟悉之极了。
程钧道:“是吗?不愧是行家。确实如此,虽然子若陪伴我五十年,她最年轻最美好的时候,已经在我身边。但我对她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最后卧病在床,直到在我怀里结束了自己的生命那一段时光。我闭上眼睛。还能清清楚楚看见她白发苍苍的样子,反而她青春美好的样子,我已经渐渐模糊了。”
他轻轻拿起第一张画卷。道:“你觉得这幅画画的很犹豫吗?是的,因为我一直努力在从记忆中拼凑她的样子,零零碎碎,下一笔就要迟疑半日。到得后来,容貌也许拼凑成了,但气质神韵终究差了一层……你说她像陆师姐么?那是当然,因为我画的时候,已经难以捕捉她的神采。只得想起,都是娴静文雅的佳人,应该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