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银,万籁空寂。
古因仄走在深夜里,就想抱个小娘子睡热炕头不好么,非走在寒冷的月下?初枔虽无秋韵、王寡妇天生的颜色,却依恋人还有撩人的眼神。来到老炉候窑口左近,忽地刺斜里撞出一个人来,裹着丁香花的气息,古因仄贪婪地闻着丁香花味儿,晓得不是初枔。
朦胧月下,雨荍道:“我早料到你要去寻卫勍同流合污,一直张着你。”
铁铖婆娘站在雨荍身后。
古因仄闪开眼,仗着酒胆要把雨荍搂在怀里却不敢,又不想与之纠缠,口里说道:“这天冷的,教我抱一回,两厢取暖。”
雨荍第一回月下和汉子挨得身近,身上象爬满了虫,似百脚虫又不是百脚虫,只是悄无声息地满身梭梭地爬着,不一刻从身上爬到地上来,又爬到水洼里、土冈上、五叶草丛中,艰难地向前爬着。“你这捣子!”雨荍恨恨着又一时性起,双手将古因仄推个趔趄,折转身去了。
铁铖婆娘也无言语,嘿嘿一乐走了。
古因仄哂笑,低低吟道:“盈盈小娘子呵,君子好逑呀。”一步一颠归来下处,石偻子早齁齁声如雷,棒打不醒。
天色不明,老炉候引三二十汉子来石偻子门口等着。
石偻子听得响动出来看视,见是老炉候人等门前踅,摇着头道:“你老子不该不打门。”一齐唤进窑口望炕头、杌子上坐了。
古因仄爬出被卧,穿了衣袄接住。
老炉候道:“后山封山已两月之余,库里已无贮粮,有户家吃粮紧,须赶在大雪前往山前调粮来,这天气沉着说雪便是满天大雪。”
古因仄道:“不妨。”
当下叫个汉子去王家酒馆唤来卫勍,把老炉候的话学一遍,道:“正好金太医、雨荍须熟药,一并解来。”
卫勍晓得古因仄借故支走他,却也没奈何,滞留后山只是待等尴尬。
古因仄把金美妤那幅写着熟药名目的纸与卫勍,又道:“带个土兵在身边,教他解来便是,下卫村诸般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