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阳花道:“还有比屯兵营小娘子更不要脸的么?不纳礼,不拜亲,不见媒妁,谎说人妻,与人通奸,我到屯兵营要问问百姓军民,圣贤书上有‘耻辱’二字么?还只是屯兵营就这风俗?”
几个听了赧然,那一个也不做声。
向阳花转脸与龚三横道:“你是屯兵营统领,那一条军规允许未婚男女通奸,还气直理壮,不知耻辱?我不曾从军却也仰慕军人,闺房里悄悄读过《六韬》《三略》《尉缭子》几册兵书,书里都云凡通奸者斩不恕!”
龚三横笑道:“少主怕是读的野兵书,正兵书上讲的是行军打仗并无如何惩治通奸者之说。向少主,这件事一时理会不清,天气又冷,路途又困顿,过一天再说不迟,都去歇宿,休养人马。”
教古因盈、初枔先走,两个却才起身,向阳花就对古因仄道:“今夜你就住我间壁,我专听你响动,但有那个不要脸的敢入你客房,我叫住店的人都来看觑,好教你扬名四野。”
古因仄道一声也好,便唤了铁铖、铁实敦、龚三横出了客店和车家挤一处安歇了。大嫂随古因盈、初枔望客房里过夜。店堂里就剩向阳花孤零零一个,肚里怨怅,心有不甘,只在那里忿着。
吃了早饭,钱老爹算还了饭钱、住店钱和草料钱,和向阳花上来官道,但见车队已陆续起程,缓缓行在迷蒙蒙的风雪里。姒婆子引三嫂出来送路,对向阳花道:“日后恶果都是今日小主不肯回头引起的。”向阳花不理会姒婆子,姒婆子又道:“前生注定的孽缘。”
向阳花道:“前生注定我今日走在风雪路上!”
走不多时,铁实敦牵着马相傍向阳花马车道:“少主晓得,那男女一回屯兵营便要成亲?”
向阳花道:“铁都头,你说有他这般作弄人的么?他不娶我又何苦要望向府拜亲呢?他一走了事,我一个小娘子咋走在肆头巷尾?却才拜亲就教丈夫休了,人言可畏。”
铁实敦道:“古因仄望向府拜亲,有他说不出的苦。一府之主,先思忖的是铁山屯兵营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