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泰平也难,口里依允初俭管束向阳花,那里管束得住,只是早晚惶恐不安,担心向阳花横生是非来。眼看新年来临,离古因仄结亲只有几日,肚里越是不安。主仆两个籴米归来,就见间壁窑口打起仗来,原来儿媳妇养汉被老儿堵在屋里,奸夫欺老儿大耳刮子打了便夺门而逃,却被身后小儿子一棍打翻在地,两厢就打起来。
卫勍唤了庚宸,两个上前,一个抱住小儿,一个抱住老儿,教奸夫逃了去。卫勍就对老儿道:“他个寡妇,要你管甚闲事!”
老儿分辩道:“我送肉来的,没人要他管闲事。”
卫勍道:“回你窑口歇着,过一日教那汉赔你二两银子养伤。”
劝说小儿子相傍老儿走了。
卫勍看着父子二人走了,心头不是滋味,近来屯兵营常常有腌臜,红岭湾梁兕云雨时一时忘情唤呼铁铖,被丈夫一耳刮子打去院里跪了一夜,恁壮实婆娘竟然一声不吭。石郭吴姓婆娘屋里擀面时,七八岁的小儿掉粪坑里淹死了,丈夫夺下擀面棍就把婆娘打得头破血流,后半夜里婆娘一索子门框上吊死了,龚三横欲哭无泪,他毕竟是石郭主管。陷阱接二连三伤人,古因仄教人往山里寻找陷阱一个个都填埋了,并教冬落红写了告示不准再掘陷井狩猎。向阳花看了告示,心想监府事无巨细,到底好不好呢?有其好处,却也束缚了军民手脚。军民冬天闲着无事,多者炕头猫冬,都监府却不问。向泰平说冬天不能锄地,不能捕鱼,做甚呢。
主仆回屋,庚宸灶堂烧火,向泰平就斧剁羊骨,说道:“钱老爹归来山前,不问年节鬼节旋即起程,这时日你小子须看顾好你家少主,早晚守着他左右。”
庚宸道:“小的晓得了。”
向泰平道:“你小子一直在杂赁行?”
庚宸道:“小人还为大爷掀过七次布幕,朱桩主道那个为主家掀布幕多,那个日后定然发迹。早晚都有小伙家在店里向外张,只等老主家、主家和少主来,为他们掀布幕,再告禀朱桩主。”
向泰平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