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
老支书皱着菊花脸,吧嗒着烟袋,重重叹口气。
“咱们大队咋就这么倒霉,摊上了这么几个知青。”
“还有吴家,花了不少钱了吧?
大队先给垫了,等他们好了,就他们家人的性格能还给大队?
还不知道怎么撒泼呢!”
“哎,好不容易咱卖卖蘑菇,以后能有点钱。”
“我还想着来年开春把小学修一修,这下全完了。”
“敢不还?”管钱的会计拍了拍车沿子。
“不还就每年都扣工分,扣完为止。”
会计心里是一肚子火气,本来这冬天是想大干一场的。
全让他们给搅合了。
简直是晦气!
现在还得拉下老脸,上公社赔小心,说好话,卑躬屈膝。
他气的肚子快炸了。
“说到底都是吴老四惹出来的,他要是不把人招回家能有这回事?
他不是收了那个特务的二百块钱吗?
够还了,还有的剩。
又不是因为大队受的伤,大队凭啥出这个钱?
要是出了,其他社员能没意见?”
老支书就是心肠太软,知道吴有德两口子还有俩孙子会有后遗症。
就开始唉声叹气起来。
要他说,就是活该。
想到这,会计嗤笑一声,“那几个丫头吃得少,症状倒是最轻的。”
最偏宠的大孙子,还浑身冒血呢!
老支书在车沿儿磕了嗑烟袋锅子,没再吱声,也是窝火。
到了公社门口,老支书和会计又重重叹了口气,下了牛车。
整理下衣服,等着挨训。
没想到……
万万没想到,冯长喜不按套路出牌,也没知会一声。
一进门就开始扯着嗓子大声哭起来,一张老脸,鼻涕一把泪一把。
辣眼睛的很。
吓得嘴都张开了,准备一堆词儿想训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