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山脉的男人,都有宁可眼整瞎,不可把一滴酒弄洒,所以很多学生家中的酒,是偷不出来孝敬他的。
后来碰上龙傻儿卖糯米酒,有些不识数,赚钱更没个数,他也能抠抠嗖嗖的跟龙傻儿死磨硬泡,从五分钱一壶往下压,嘴皮子都磨成泡,才可以让龙傻儿三分一壶卖给他。
拿回来后,先兑点水,每天两颗胡豆,半粒花生,一小口一小口的呷,也能管个十天半月。
后来龙傻儿来镇中上学,他自然是高兴得不得了,暗中打定主意,这酒钱,只能从这傻屌身上出了。
龙傻儿也大方,更懂得起江湖,总会在每次回家,开动脑瓜子,将母亲剩下的下脚料,勾兑一些不能卖的尾子水,冒充琼浆玉液糯米酒,拿来贿赂这酒鬼,很是让他感动。
收龙傻儿贿赂多了,他就把龙傻儿当成了小弟,将自己从私塾处学来的古典文学功底,如数传给了他。却得还像亏欠他一样,在外接到一点私活,比如唱玩影(川戏),写祭祀文,也带上他,总能挣个几分一毛的。
今天,龙傻儿来问信,他感到很奇怪,就说:“傻儿,你远方又没亲威,谁舍得花八分钱给你说那没用的事。”
龙傻儿就说是他妹妹语焉写的,她前些天不是进城了吗,走了这么久,怎不写个信回来?
老者说,语焉可能开始进入一个新环境,还没适应,所以忘记写信了。再说就是写了,一封信走那么远,要经多少人的手,才能到我们这山旮旯里。也可能是一个月的事。不过兄弟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只要一有信,我第一个给你送过去。
二人就这般吹了一会闲壳子,就说到了语焉到底去了哪个城市?工作情况如何?会不会每月给龙母汇点款来,报答养育之情。
二人如此掰扯了一阵,始终在语焉在哪个城市,找不到准确地点。
于是,老者突然像神了一样,点破龙傻儿说,兄弟,要不你去问问校长,他肯定知道,一个漂亮的女学生,在他眼中不见了,说不过去的。
龙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