肠小道,摇摇晃晃下山。
坐在马车里,李观主那番话,反反复复回响在晏行脑中。
依他所言,自己做的那些梦,是真真切切发生过、存在过的,就发生在前世。
只是不知因何缘故,人一旦投胎转世会换上截然不同的人生、命数,甚至连性别和朝代都会换,可为何重来一遭,他仍旧是大秦和帝第六子逸王呢?
晏行神不守舍。
前世的他并未与祝思仪成为结发夫妻,他做上摄政王是真,祝思仪变成昭德太后也是真,幼帝病逝后,他独自一人撑着风雨飘摇的大秦江山,度过了后半生的三十二年更是真。
莫非这就是李观主所言的勋绩?
这样的勋绩又有何不可再执着?
他不惧情劫,却畏惧自己日后当真会成为一名无所事事的废人,浪费朝廷无数俸禄、吸食民众无数血肉,却不能以能臣之身为大秦建功立业。
只是可惜,时至今日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发妻是谁。
现在通知十一不用继续购炭还来得及。
晏行压下眼中那团跃动的火苗,吩咐车夫道:“直接回王府。”
……
皇宫。
外出一月的阿勒宏风尘仆仆回到大秦。
这一个月里,他不得不将珍珍暂留秦宫。
“末将同意陛下的要求,事成之后,阴山以南的全部区域归于秦土。”阿勒宏再也没了先前底气,“只是末将还有一个要求,那便是冬日出兵。”
“冬天?你疯了还是我疯了?”
晏为第一个跳出来不满嚷嚷:
“别以为本王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们草原的冬天可是能冻死人的,你想让大秦援助北凉也不是这么个援助法,为了阴山以南这点弹丸之地,大秦将士的命就不是命了?”
阿勒宏赤红了眼:“末将亦是无奈之举,北凉如今形势艰难,末将麾下大多将领已倒戈那木纳什,若待到开春再进攻只会难上加难。”
“秦人畏冬,北凉人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