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行总不能是靠猜测,去指点那些沙漠马匪的。
一次两次是偶然,三次以上,则朝中必有他的内应。
本以为他一死,劫盐之事就能逐渐消停,但从河西到益州这两个月,祝思嘉亲眼目睹,朝廷对细盐的把控,变得愈发严苛。
“又有可能。”祝思嘉神色严肃,“在所有人恨不得把大秦翻过来,寻找他的那段时间,他就躲在这个内应的家中,默默注视着西京发生的一切。”
碎玉赞许道:“朝廷自然是有内鬼的,陛下也知道出了内鬼,这才下令让各地严加提防,逐一排查。晏行身死河西后,细盐得以再度顺利远售诸国,可这回的盐里却被人投了毒,吃死了不少的贵族。”
“现在这些蛮夷之国,对大秦的怨念只增不减,拒绝与大秦的一切通商往来,纷纷关闭商道,禁止秦人通行。只有小部分国家肯回购,只是商道情势不容乐观,只怕接下来,陛下要以强硬的手段打开商道了。”
祝思嘉心惊肉跳:“这个内鬼,是要逼朝廷断掉这条财路,不对,是整条西行的贸易之路,他想看到血流成河!”
晏行和他背后的同伙这么做,所谋为何?
难道冥冥之中,真的有无形的力量想方设法,要大秦耗尽国力才罢休?
碎玉看着她,不由双眸放亮,半是试探她道:“目前,朝廷还不知晏行先前在河西所行之事。若你我放出些消息,牵扯到他身上,相信不久之后,朝廷自然能按迹循踪抓出内鬼。”
“只是——若真要这么做,我们二人的行踪,假以时日也会暴露,我们费尽心思才得到的这一切,都会不见的。”
或许她会被晏修抓回牢笼之中,而他会以欺君之罪,被处以粉身碎骨的极刑。
一边是家国大事,一边又是自己向往多时的自由。
为了彻底斩断前尘,祝思嘉甚至和朱雅约定,此生都不得再互相通信,以免被晏修的眼线察觉异常。
如碎玉所料,祝思嘉果然陷入纠结。
看来在她心中,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