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低下头,羞怯一笑:“让殿下见笑了。”
“我喜欢你的笛声。”
“谢殿下。”
朱宿星看着她手中的竹笛,又问了一句:“你跟谁学的笛子?”
许知淮咬紧下唇:“我阿爹……”
朱宿星不想触及她的伤心事,很平静地转移话题:“走水路虽然闷了些,但可免去许多车马劳顿,幸好你不晕船。”
许知淮莞尔一笑,顺势问起:“船上的侍卫似乎不多,殿下不担心么?”
朱宿星坦然道:“这条船远比你所见的热闹,保护我的人一个都不少。”
许知淮犹犹豫豫,含着几分颤音问:“那青衣侯大人呢?他为何没有与殿下同行?”
朱宿星淡淡道:“他不在反而更好。他有他该做的事,到了淮州,他自会出现的。”
许知淮眸光闪烁。
要是他永远都不出现,那该多好?
于是,她故意低头看了看伤痛未愈的手指,喃喃自语道:“我好怕,我好怕他。”
“他不会再敢动你分毫!”
朱宿星说得斩钉截铁,郑重其事。
许知淮垂眸点头,心却如明镜。
卫漓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也许他正隐藏在暗处,准备着张牙舞爪地扑过来撕碎了她。
许知淮不敢掉以轻心。
三日后,他们的商船在一处隐蔽的码头停靠补充物资。
岸上人来人往,有巡逻的护卫往返穿梭,有勤劳的渔民提着小竹篓招呼贩卖。
朱宿星穿戴荣华却毫不避讳,踏上湿漉漉的土地,不但将渔民的鱼全都买了下来,还与他们面对面交谈,聆听他们淳朴的乡音。
许知淮没有下船,只远远望着。
夕阳西下,晚霞漫天,美轮美奂。
片片被烧红了的云,绯云慢慢往下坠,点染了远处渔民小院家的炊烟,咸咸的微风随之吹来暖洋洋的人间烟火气。
这场景,这气味令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