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宵禁,再不许任何上街走动,形迹可疑者,格杀勿论。
平日里车水马龙,热闹非凡的街道,如今冷冷清清,偶见一队皇极卫骑马巡查,家家门户不见灯火,所有人都蛰伏在黑暗中。
外面发生了多少事,许知淮不得而知,她只能从朱宿星脸上的神情推测一二。
他总是陪着她,偶尔看看从京城送来的密信和来往公文,和宫中时没什么两样。唯一不同的是,卫漓和岳屹川都不在他的身边。
一个不知影踪,一个留守京城。
今日来的信很急,朱宿星看过之后,眉头紧锁,脸色微沉。
等他合上信,下手更重。
许知淮递给锦婳一个眼色,让她搀扶着自己起身。
朱宿星见她走动,急忙起身:“你乱动什么?别动,快坐着。”
许知淮微笑:“哪里就那样娇气了,郎中不是说过,让我适当走一走,免得孩子的胎位不正,不宜生产。”
朱宿星收拾心情,也伸出手来扶着她:“那我来陪着你走。”
许知淮笑笑应是,视线匆匆扫过桌面的信封,上面的红印子正是京城密函的标记。
朱宿星从不避讳她,见她看向桌面,用另外一只手按住了信封:“长姐来信说,父皇染病,卧床不起。”
许知淮惊呼一声,还未说话,又听朱宿星道:“不用担心,父皇没有生病,也不会生病。这些只是对外的一套说辞罢了,你明白的。”
皇上称病不上朝,朝政暂由三皇子朱铭晨代理,宁海王朱勇和户部吏部工部三位尚书一同协理。
明面上看着妥妥当当,可京城的大权,已牢牢在朱维桢的手里。
许知淮惊叹她的野心,她真的有这么大的能耐吗?
“殿下……”
许知淮欲言又止,朱宿星心领神会:“你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热意渐浓,乌云积沉,天气又闷得厉害。
许知淮看向窗外,忽而轻声道:“好像要下一场大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