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淮说到一半,忽而顿住:“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锦婳没吃橘子,低了低头,又想起什么似的,抬手沾了点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两个字:担心。
“我没那么担心了。就算摆脱不了卫漓,咱们还是能在这宫中生存下去,为了安儿,为了殿下,也为了我自己。”
锦婳点点头,又写了一个“安”字,是安心的安,也是安儿的安。
许知淮抿唇一笑。
夜深人静,还有人能这样陪伴自己,何尝不是一种幸运。
许知淮又道:“过些日子,我也该为你张罗张罗了。”
锦婳惊讶,连连摇头。
许知淮按住她的手背,轻声道:“你的年纪也该成家了,往后多个依靠,也是好的。你放心,我不会把你随意指给一个人,总要知根知底,最关键还要你看得上,真心喜欢才是。”
锦婳羞红了脸,低头不语。
……
过了年,离着开春就不远了。
皇后娘娘的身子时好时坏,只是精神比从前强些。
许知淮带着安儿过来给她请安,见她鬓角又添了许多白发,多半都是忧愁烦闷所致。
朱卿若蹦蹦跳跳地跑过去,张开小手抱了抱皇奶奶,给她看了看自己的布猫娃娃。
皇后娘娘被她哄得很高兴,笑得眉眼弯弯。可笑着笑着,她的眼睛又红了起来,忙又转身,抽出帕子点点眼角。
三日后,皇上在睡梦中安然病逝。
这是最体面的结束。
朱宿星在父皇的灵柩前哀哀落泪,整日滴米未进,许知淮跪在他的身后,看着他的肩膀一颤一颤,暗暗心疼。
朱卿若今儿也是一身白孝,由老嬷嬷领着叩拜行礼。
满堂肃穆的白,唯有她小小的影子是鲜活灵动的,
她跪在地上,望着面前的灵柩道:“皇爷爷睡在里面吗?皇爷爷别睡了,安儿给皇爷爷请安来了。”
她长这么大,还未见过她的皇爷爷。
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