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许知淮让奴婢传话回去,今晚要锦婳陪着安儿一起睡,而她会留在这里,陪着朱维桢熬过这艰难的一夜。
离着天亮还有一阵子,许知淮吩咐宫婢多端来一只炭盆,这样才能让屋子里更温暖。
朱维桢缓过神来,见许知淮坐在桌旁,素手烹茶,有模有样。
许知淮见她醒了,微微一笑道:“我这点本事都是和殿下学的,今儿斗胆一试,不知能不能合您的心意?”
朱维桢沉吟片刻,才轻声道:“太子爷让你看着我的。”
“是啊,殿下方才晕倒了。”
朱维桢缓缓起身,声音略微沙哑:“我不是晕倒了,我只是太累了。”
“请殿下节哀。”
许知淮起身端茶给她,她没接,然后说了一句和卫漓一样的话:“节哀?”
朱维桢勾勾嘴角,露出苦笑:“何哀之有啊。”
许知淮垂眸不语。
也许这就是血缘,默契?
朱维桢很坦诚:“今日种种,都是我一手所为。你也觉得我很可怕吧?弑君弑父,运筹帷幄,从我回京这些年,我一直在谋划这些事……”
“过去的都过去了,咱们总要往前看。”
朱维桢又是一笑,这才接过她递来的茶:“我的身后空无一人,我的前方……也是漆黑一片。”
她看似是赢了,争了一口气,可她也全然没有好处。
她又失去了一个亲人,至亲之人。
“殿下还有太子爷呢。”
许知淮轻声提醒她:“殿下一心一意辅佐太子爷到了今天,不能轻言放弃。”
“我太累了。”
朱维桢不是被愧疚和悲伤击垮的,她的身体里积累了太多太多的疲惫。
“那殿下先好好歇一歇,以后的事,咱们从长计议。殿下喝了这杯茶,先好好睡上一觉。等天亮了,咱们一定能看到希望。”
朱维桢抿唇:“你真会哄人。若是平时,我听了这番话只会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