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知淮没有防备,被他扯倒,大半个身子砸在他的胸膛上,侧腰还被床沿磕了一下,疼得她闷哼一声。
她和她的体温一起入怀。
他的心,瞬间就空了。
卫漓心里很清楚,如果不用蛮力和强迫的手段,她绝对不会和自己亲近,幸好他还有点力气……
许知淮的下巴也被磕疼了,急急挣扎:“卫漓你放开我!”
卫漓眼神执拗,勾唇冷笑:“我不放,你叫太医们来,把我这只手砍了。砍了就松开了。”
“混蛋!”
许知淮气到咬牙。
卫漓却道:“你骂错了,我不是混蛋,我是野种,贱种。”
许知淮怔了怔,看着他过于扭曲的笑脸,只道:“自欺欺人有什么意思呢?难过就说难过,悲伤就说悲伤,不服气就说不服气。”
床边恰好有一盏烛灯,昏黄的烛光映在她的脸上,如沐圣光,让她的眉眼都明艳了起来。
卫漓欲哭无泪,幽幽看她:“人微言轻,说了又怎么样?就像现在,你让我松手,我会松开吗?”
“你心里不痛快,也不该对我发疯。”
“我没想发疯,只是……不小心走到这里。”
“如果侯爷想要痛痛快快地哭一场,就在这里哭吧,我避出去就是了。”
“许知淮,你太小看我了。”
他的声音平稳,心跳如雷。
他从未痛哭过,不懂那是什么滋味。
许知淮深吸一口气:“请侯爷松开手。”
卫漓喉结滚了滚:“我松开,你会走吗?”
许知淮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这里是我的寝宫,我能走到哪里?”
到处都是皇极卫,到处都是他的眼线。
“好,好……”
卫漓松开了手,许知淮后退两步才道:“你病得不轻,需要好好休息。但你不能留在这里,我命人安排马车,送你回侯府吧。”
卫漓苦笑:“随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