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余叔,您这是过虑了!”
“余叔莫要忘了,泗水县与水梁山,这水路和山路的控制权可都在咱们手里。消息尽在掌握之中,那姓范的老板说要在明年十一月前完成订单,如今都六月了,时间紧迫,肯定得多招工人。但您想啊,她那两艘战船既要载人,又要装载纺织机,还有各种杂七杂八的设备,哪有那么大空间?她必定得从外头进料或者买料。到时候,料子运输所走的道路,还不是由咱们说了算?”
孙文兴边说边摇头,满脸的不以为意。其他人也大多一副不在乎的模样。唯有余家主盯着衙门,沉思片刻后,微微点了点头,便不再言语。
水梁山的每一条路、每一个山道,都有势力盘踞。过往之人,若不想交点过路费,根本行不通。何、侯、余这三个木工世家,论人脉远不及孙文兴。
孙文兴一派主要经营走私生意,结识的人比他们三人多得多。有孙文兴在,其他人自然也就无需为此事过分操心了。
“眼前这些不过是小利罢了。等苏尚把农户都招揽过去,用料用到差不多的时候,料子却运不过来,她就知道厉害喽。说不定,那姓范的老板还会怪罪于她呢。”孙文兴说完,冷笑一声,放下帘子,吩咐车夫驾车送自己回去了。
就目前而言,苏尚的官位并不高。不管她后台如何强硬,刚上任没几个月就引发民乱,只要与其他县的官吏联合起来上书,将民乱之事坐实,就算苏家是南州府的皇商,恐怕也无济于事。
更何况,她这县令之职不过是委任三年而已。
剩下的几人又带着玩味的神态看了一会儿热闹,终究抵不过天气炎热,纷纷躲进车里,随后也相继离开。在他们看来,对付一个女流之辈,几人联合起来,那还不是绰绰有余?
此时,蝉鸣阵阵,声声入耳。在这般灼热的气温和烈日的炙烤下,早些时候沉积在街道上的泥浆污渍早已干涸,却依旧散发着阵阵恶臭。
许多百姓不得不暴露在太阳底下,赤着双脚。臭味与汗味交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