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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起卷,战火蔓延,轰鸣的巨响交错在边缘地区,腐尸的腥臭在夜风中被不断吹散。整整半个小时,那连绵不绝的爆炸性攻击终于停歇了下来,而随着能量波的冲击渐渐消弭,黎明前的黑暗再一次浓稠如墨汁般融在一起,死寂得仿佛之前的战斗从未出现一般。
丧尸体的残肢碎肉被炸得遍地都是,在爆炸中心的高温炙烤下,土壤中的黑血慢慢被蒸发干净,只余下气味刺鼻的青烟一缕,由下而上地升起,再灰逝在天地之间,一如人类那脆弱无常的生命,经不起强势的摧残。
金属色的豹子在废墟仔细逡巡了一番,冰冷的视线扫过一地烤焦的残骸,尾椎灵活地穿梭在尸体中勾起一枚枚晶莹剔透的晶核,利落地装进虚空。
半晌后,云默人立而起,静静地在夜幕中站了一会儿,她的脊背挺立如松,可那头颅却缓缓地冲着地面的尸体垂下,一股淡淡的哀伤情绪逐渐在她身周围绕,不知是叹息还是同情。
丧尸……曾经也是人类啊……
全身的骨骼肌理依旧保持着豹化的形态,她收起难得的怜悯之心,不过是一瞬,便恢复了稳如泰山的大将之风。金色的尾椎在身后轻轻甩动了一下,她沉稳地迈开脚步向着自己的领地走去,不一会儿就彻底融入了黑夜之中。
五千米外的营地处,幸存者们拾掇着零碎的树枝杂草升起了火堆,将为数不多的锅子架在上头烧开了热水,几个医药箱被扒拉出来散落在地,消毒后的剪刀镊子铺在洁白的绷带上,而一群妇女擦着额角的汗水,七手八脚地处理着伤患的创口。
“唔……”满脸是血的田宏义在极度的疼痛中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他模模糊糊地看了眼搂着自己掉眼泪的母亲,声音嘶哑地喊道,“妈……快逃……”
他的记忆停留在爬行者从天而降的那一刻。理所当然的,他混沌的脑子就想到现在半死不活的自己是个累赘,会拖累自己的双亲……
不行!怎么能够拖累到爸妈!
不知是哪来的力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