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惠香那点儿小眼神儿早就落在了蒋诗韵的眼里,她的“小九九”蒋诗韵一看就知,当即决定好好地妆扮一番再去。
瞄了一眼心里急得冒泡面儿上却装淡定的惠香,蒋诗韵乐得眉开眼笑,“是大伯母叫我去啊?那我得好好打扮打扮才不会失了礼数!”
说着,撩了帘子当真就坐到了妆奁台前,叫着慧儿,“给我梳头,梳一个京中最时新的样式!”
又招呼小坠子,“别傻站那儿,越大越没规矩,还不把惠香大姐请进来?”
小坠子是个鬼精灵,自然明白自家姑娘的意思,忙颠颠地去扯惠香的衣袖,“惠大姐,进屋歇歇吧,喝口热茶!”
惠香心里那个气啊,这一个一个不是“惠大姐”就是“惠香大姐”的,好似她七老八十了似的?
小坠子做惯粗活的,力气自然比惠香这种只在钱氏跟前端茶送水说小话的丫头大,这一扯就把惠香的给扯得脚步不由自主地往前迈。
惠香本想拼命往后挣,可又怕才做的这件太太才赏的锦缎袄儿给撕扯破了,只好随着她的力道进了屋。
小坠子始终不松手,拉着她升了炕头,茶也不上一碗,噼里啪啦就和惠香讲开了。
从她五岁那年父母双亡,后来被小姐收留,到在乡下种过什么果树,摘过什么果子,采过什么野花……
东一葫芦西一瓢,侃得眉飞色舞,天花乱坠,直把惠香给说得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
她几次要插话。都被小坠子带着点儿憨厚粗笨的笑声给打断了,气得她鼻孔冒烟,恨不得把小坠子给掐死。
这一侃就过去了小半个时辰,而小坠子还没有要停歇下来的样子。
惠香看向蒋诗韵时,她头上那个时新的发髻还没有梳好。
她暗暗叫苦,为自己先前在院门口的口不择言后悔。怎么能得罪这一对主仆活宝?连太太都吃了不少瘪,她一个丫头还能成什么气候?
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么可怕的错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