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算局促。
“宪清,今日的学问,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么?”宋瑜的目光落在孩子身上,越看越满意,虽然县学里一百多学生都是潜心向学,但像徐鼎臣这样聪慧伶俐,博闻强记的弟子,宋瑜一生之中也没遇到几个。
“嗯……有几个。”徐鼎臣虽然年纪幼小,但在几个月的县学督导下,已经颇有风范,闻言拱了拱手,真的提出了几个疑难。
宋瑜不但没有不快,反而更加喜悦,竟连吃饭也顾不上,立刻予以讲解,弄得徐老头跟老妻又是感激又是惶恐,人家夫子都还没吃一口菜,喝一口酒呢,居然就给自家孩子开起了小灶,这是怎么话儿说的……
这!
这淳化县的求学气氛,这么浓厚?
堀部弥兵卫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在院子里坐着,早就蹑手蹑脚地到了徐家老屋外面,透过窗户的缝隙,悄悄观望。
寻常的农家后厨,他倒是没什么兴趣。
但见这孩子聪明伶俐,一开口就是之乎者也的深刻学问,自己竟然十句里只能听懂半句……
天朝上国!
果然是天朝上国啊!
这孩子看样子还没有八岁吧?
怎么说出来的话,忽而国家大义、忽而内圣外王、忽而教化天下……
这差距也太大了吧!!
堀部弥兵卫想到日本国内的孩童,这般大的,只怕还在玩泥巴呢。
若是跟这个徐家的孙儿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眼睁睁看着后厨里的气氛,竟然在肉香中飘起书香,一桌丰盛的菜肴都快要放冷了,还没等到师徒二人交流完这番学问。
啊哟,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
徐老头欢喜惶恐,跟老妻交换了好几次眼色,心想宋夫子如此关爱咱家的孩子,可总不能连饭都不吃了吧。
瞧瞧,刚烫的老酒都凉了呢!
“我明白了,宋先生!”徐鼎臣听懂了几个关窍,眼中射出喜悦,这才醒悟到失礼了,连忙歉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