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天使号的牢房中，空气里充斥着浓郁的血腥味，迈克尔铁骨铮铮地站在那里，手里提着荆棘藤般的鞭子，在他面前的墙上挂着一个面目全非的人。
用“挂”字来形容是很贴切的，那个人的双肩被铁链贯穿了，另一端连在了木墙上，鲜血顺着他的脚尖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慢慢散开，映出迈克尔狰狞的脸孔。
被虐待至此的人正是塔里。
“到底是谁指使的你？”迈克尔冷冷问道，尽管他已经问了不下十几遍。
昔曰俊美的精灵，如今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模糊，他气若游丝地答道：“没有人指使。如果有的话，我早就说了。那个时侯，我的头一痛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醒来时，手臂便已经断掉了，而山之泉也已经掉在了地上。”
这个答案让迈克尔很不满意，他提起鞭子猛抽了两下，精灵随之痛呼几声，几块血肉碎片飞溅到了墙壁上。
可是不管怎么虐待折磨，塔里的说辞始终一致。
事实上，迈克尔也相信塔里的话，但他的胸口里充斥着怒火，需要一个发泄口。等到他发泄结束之后，昔曰的得力助手已经奄奄一息。
“真的不是我做的，我忠诚于你，也忠诚于龙牙国，天上诸神都可以为我作证。”塔里的回答伴随着血液的滴答声。
迈克尔身躯一软，将鞭子丢到了地上，将脸埋在阴影里，淡淡道：“我相信你了，免你一死。念在你曾经为我效力的份儿上，我可以给你安排一个安度余生的去处。”
塔里双臂已无，形同废人，要命何用？他低声说：“多谢长官美意，但不用了。”
迈克尔神色一黯，本想对部下说句道歉的话，但是话到嘴边却变成了：“我会把罪魁祸首杀掉的，你安息吧。”
“想让我安息只怕不大容易，但您放心，我不会变成怨灵缠着您的。”塔里开了人生中最后一个玩笑。
“你的身体会披上龙牙国的国旗，带着荣耀，荣归故里。”迈克尔许诺，然后走向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