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一家之主,他有权利去下注,赌上一把。
进了门来,看见叶大娘早已将大小包裹打整妥当,带着叶娘温姐弟两人,躲在屋檐的日影下正在闲话。
叶厚生突然想起,竟然忘了去雇辆骡车。忙又回头向门外走,只听叶大娘粗嗓门叫道:
“官人去哪里?”
叶厚生笑笑说:
“一时匆忙,忘了该去雇辆骡车。”
叶大娘说:“官人不必忙碌了,先前已经和王婆说好,这光景想必就要到了。”
叶厚生停住脚问:“不知车价多少?”
叶大娘犹豫一下说:“就是有点贵,要一千二百文钱呢。”
叶厚生肉疼了一下,叹口气道:
“不论贵贱,能出城就好。”
想起那事,便向叶娘温招手叫她过来,叶大娘却上前问道:
“温儿与友孝正说笑玩耍,官人唤女儿怎地?”
叶友孝压低了声音说:
“便是友孝之事啊,想问女儿怎样引来的他?”
叶大娘一笑,带叶厚生出了门指着街道说道:
“妾都代官人问过了。原来温儿早上见了几个小泼皮在抢夺友孝的衣物,一时气不过,出面把那几个撵跑了。却又怕人家来寻晦气,便将友孝带回了家。”
叶厚生暗自寻思,丁员外的话肯定不能告诉娘子,一是怕她妇人胆小,二是怕她从此对友孝有了成见,家内从此不和。这件事,只能烂在肚子里了。从女儿的话来分析,倒像是合了自己那个“上源驿走水→逃跑→无家可归”的逻辑。
只是丁员外的话,总像是在他喉咙里黏了一口痰,不吐不快,偏又舍不得吐,当然也无处可吐,倒是叫人好生膈应。
夫妻俩正说话时,骡车到了门口,赶车的是个精壮汉子,叫做韩五,也认得叶厚生。
见骡车都到了,叶厚生反而放下思绪:且先上路。一路上自己暗地里仔细观察,若有了蛛丝马迹,却好自己已经有了防备。总而言之,不到万不得已